速豹新闻网·山东商报记者刘庆英
一碗拉面三元钱,一干就是十五年。连日来,临沂费县的黑脸“拉面哥”程运付火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火”。面对突然而来的众多镜头,程运付始终都在重复着:“我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明白老百姓的不容易,就想让父老乡亲吃上便宜、实惠、好吃的拉面”。或许在外人看来,露天集市的环境显得没有档次,但在程运付和当地老百姓心目中,这三元一碗的拉面就是最高端的,因为他的心是干净的。
突然火了
临沂市费县梁邱镇马蹄河村,程运付的家就在这里。从结婚到现在,十五年了,家里的老房子见证了他辗转各个集贸市场卖拉面的点点滴滴。
程运付的拉面生意,要从2006年说起。“当时刚结婚,家里穷,还欠着债。”程运付笑着说,结婚时给了媳妇家1100元的彩礼钱,人家只收了500元,给退回来了600元。提起往事,程运付忍不住对媳妇说了声“谢谢”。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生活,程运付跟着亲戚,学起了做拉面。从此一干就是十五年。
每个月里,逢上带有二、七、一、六、五、十、三、八的日子,程运付就会带上家伙什去赶集摆摊,为当地的乡里乡亲做上一碗拉面。算下来,一个月能出摊24天。
2月25日上午九点多,不用出摊的程运付也没闲着,抽空去备了货,为下一次出摊做准备。“都是我和媳妇两个人干,有时候我娘也来帮忙刷刷碗啥的,一家人帮衬着干呗。”程运付家里还有几亩地,有空的时候,忙活完拉面的事情后,他就会去地里干干活。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忙碌而充实。程运付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火”。
“一碗拉面三块钱,十五年从没涨价”“良心拉面哥”……连日来,关于程运付的视频火爆各大平台,众网友纷纷为其点赞。
平日里,忙忙碌碌的程运付,根本没时间看手机。有一天,程运付像往常一样去集市摆摊,常去吃面的熟人告诉程运付“你火了”。第一次听说时,程运付很惊讶。后来才知道,是前去吃面的顾客,把他们闲聊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视频中,程运付一边忙着揉面、抖面、切面,一边笑着说:“我自己是从苦日子里过来,明白老百姓的不容易,就想让乡里乡亲的能吃上便宜、实惠又好吃的拉面。”朴实的话语,憨厚的笑容,赢得了一片赞誉。
坚持不涨价
十五年来,物价上涨,人人感同身受。成本一路走高,程运付自然体会的到,但他始终都坚持着三元一碗的价格,一成不变。家人提过,他也想过,但一想到老少爷们都不容易,程运付就打消了涨价的念头。
“都是庄户人家,挣钱不容易,特别是冬天,冷兮兮的,有些摊主一天卖个几十块钱,将心比心,都不舍得多花。”程运付懂得换位思考,如果换作自己,来了一问涨钱了,或许就不舍得吃了。
每每想到这些,程运付就会下定决心,坚持不涨价。“自己还年轻,多出点力气没关系。”程运付自嘲说,虽然自己并不富裕,但相比钱而言,他更看重人情。有时碰上手头没钱而想吃面的,程运付也会给他端上一碗。而每一碗面,程运付都会给足分量。“都是出大力的老百姓,给少了吃不饱。”
“算是薄利多销吧,平均一天能卖四五百碗拉面,多的时候能到五六百。”程运付说,随着物价上涨,虽然利润少了,但一碗面也能挣个四五毛钱。“一天下来能挣二三百块吧,虽然不多,节省着点也够用的。”
“说实话,面粉涨个三块五块的,我是不会跟着涨钱的。”对于成本,程运付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现在一袋面粉80来块钱,就算涨到90元,只要有一点点利润,我也不会涨。”但程运付也坦言,如果有一天,面粉价格涨到100元一袋,那就恐怕连五毛钱的赚头儿都没了,而且还有可能往里倒贴钱。程运付说这是他最担心、最不想面对的事。
“最高端的面”
十五年来,程运付的拉面摊儿似乎已成了小县城各个集市的标配,无论风吹雨打,他都会如约而至。偶尔碰上家中有事不能出摊,就会有人惦念着。“想去吃碗拉面,咋没出摊啊?”“干嘛去了?”“有什么事吗?”……街上碰到了,总会有人询问程运付。而程运付也总是笑着说,下个集就去。
集市上摆摊卖菜的,附近村子里的乡里乡亲,留守在家的孩子……都是程运付拉面摊的常客。视频火了后,还有人专门从外地赶来捧场。“很多都是十来年的老主顾,有的甚至从学生时代吃到结婚,现在都开始带着孩子来吃了。”程运付很感激来吃面的人,他说是他们的“捧场”和“光顾”,才让自己有了养家糊口的本钱。
不过,露天集市的环境,不免让人担心卫生问题。对于有些网友的质疑,程运付并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老百姓的认可就是最好的口碑。而为了做好良心拉面,面粉、鸡精等用料,程运付都会挑好的用。
“我们这里的环境可能没有城市里的好,但我的手和心是干净的,在我和乡里乡亲心目中,这就是最高端的拉面。”而做最高端的拉面,也是程运付一直以来的目标。
曾经身板也挺直过
从早上六点左右出摊,到下午四五点收摊,有时候一天下来,程运付也会感到累。“甩拉面甩得胳膊疼。”年轻的时候,程运付走路腰杆会挺的直直的,而今他已有明显的驼背。“做拉面时,常常弓着背、弯着腰,日复一日就成了习惯,现在有时候都直不起腰来。”
也许是太过操劳的缘故,80后的程运付,颇显黝黑的脸上写满沧桑,今年刚40岁,却常被人说像五十四五岁。对此,程运付总是一笑而过。有时他也会对着镜子端详一番,觉得自己真的挺显老。“赶集卖拉面,风里来雨里去的,脸和手都晒黑了。”
其实,十五年时光匆匆,改变的不仅仅是程运付的容貌,还有他的生活。如今,经过打拼,程运付早已还清了欠款。“虽然没有多少钱,但起码吃喝不用愁。”对于现在的生活,程运付很满足,他说自己心态好,反正还年轻,不怕吃苦,日子就有奔头儿。
不过,程运付心中也有一个“疙瘩”,那就是房子。“曾经有人说我赚钱了,在城里买了房子,这个还真没有。”程运付澄清说,结婚时住的哥哥的房子,现在住的还是那个老房子。说起房子,总是笑呵呵的程运付忍不住红了眼眶,转身抹了抹眼泪。“不是没想过换房子……还是攒钱,先给儿子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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