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李柏村
2023年的指针即将走完最后一格,回顾这一年,每个人都有一份想要去分享的回忆。
11月28日夜晚,在泰山队与卡雅比赛结束后,记者挨个向相熟的朋友打招呼,约定来年再见。这是记者在2023年现场报道的最后一场比赛,从业多年,每一年都会发生点不一样的故事,但2023年很特别,毋庸置疑。
因此,这一次“看见”特刊,记者决定换个方式去叙述,不同于以往那些归纳与概括,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许更能直接地映射出这一年的点滴。毕竟,2023年,因为“遇见”,我们“看见”。
看见·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汪曾祺
何为烟火气,没有标准答案。但之于足球,烟火气必定是在现场看上场精彩的比赛,在激情的呐喊声中释放平日里的疲倦,比赛结束后,再和朋友们喝上两杯扎啤,聊聊刚发生的比赛,也聊聊自己近来一周的生活,好不惬意。
足球不是必须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但若与生活脱了钩,足球终归不会显得那么迷人。
2021赛季起,中超经历了整整三年的赛会制,三年来,足球渐渐与我们的生活相远。2023赛季起,全面的主客场制正式恢复。这一刻,球迷们终于能进场观赛,万人齐呼,看着球场看台上的人山人海,听着耳畔传来的阵阵欢呼,足球的烟火气又回来了,久违。
2021和2022年,泰山队都在济南主场打过比赛,那是没有球迷入场的比赛,看台上只是坐着为数不多的记者和球队工作人员。在上赛季主场对阵河北队的比赛里,比赛开始那段时间里,文字记者看台上甚至只有记者一人。4月21日,山东泰山在主场迎战南通支云,这是场意义非凡的比赛。那个夜晚,再一次怀着期待的心情走入奥体看台,当一面面大旗在空中挥起时,令人感慨。
那不是场精彩的比赛,泰山队最终只是幸运地逼平了身为升班马的对手。但那个夜晚,几乎每个去了现场的人都发了条微信朋友圈,无关比赛,时隔1241天,那份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已是弥足珍贵。
毕竟在三年前,这曾是一种习惯;而在这之前三年,这是一种奢不可求。
过去三年,在那些没有球迷的球场里,我们见证了三个有些陌生的中超赛季。或许曾经失去才更会珍惜,2023赛季的中超,不是竞技水准最好的一个赛季,但却是最让人感慨万千的一个赛季。我们无法奢求每个赛季都能感受冠军的喜悦,但那些热爱足球的人,应该在周末闲暇享受一把足球带来的人间烟火。
记者做过统计,2022赛季时,从单位到奥体一般二三十分钟车程就足够;但在2023赛季,从单位出发去奥体报道比赛,有时候得一个小时才能开过去,2022赛季泰山队第一次回奥体时,记者曾在稿子里写过,看着通畅的经十路,曾经自己很讨厌这份拥堵,但那时自己却很怀念这一切。
2023年,那些令人怀念的东西又回来了;没想到,该堵车的时候,记者还是会在路上抱怨上两句。但这也无妨,毕竟,这才是我们熟悉的那种生活。
遇见·旧友重逢
从事体育记者是份有趣的工作,这不仅意味着会有大量免费看球的“福利”,对记者而言,因为这项工作,这些年来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2023年,重回主客场制的中国足球,不止意味着球迷们能够再度走入球场。这一年,记者也终于随着主客场制的恢复,见到了不少熟人。主客场制的回归,不止是带回了足球的烟火气,也是很多份友谊的再次延续。
这年一个泰山队的主场比赛日夜晚,当赛后记者在媒体中心拼命赶稿时,朋友小韬发来消息,催促记者赶快把稿子写完,这个晚上的饭局只差记者还没来了。记者与小韬相识十多年,最早两人正是因为足球的原因相识。那时的小韬是个出了名的铁杆球迷,总是跟着泰山队跑遍大江南北,为了节省看球开支,甚至会在麦当劳或是银行自助服务厅过宿。
时过境迁,如今小韬在外省做起了旅游方面的工作,有了稳定的经济收入。但比起当年几乎场场不落,或许是三年赛会制让他太久无法走入现场,原本小韬不打算在今年看球。没想到,一个个老朋友都说自己要去济南看泰山队,一时间小韬没忍住,还是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到了济南,也说要在赛后请大家吃个饭。
记者上次见到小韬,还是2019年足协杯决赛的那个夜晚。三年多不见,小韬比之前壮实了不少,看上去也不再是过去青涩的学生模样。几瓶啤酒下肚后,小韬的话匣子瞬间打开,这个夜晚记者有点疲惫,没怎么说话,但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回想起当年不少往事,会心一笑。
聚餐结束后,小韬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瞬间把手里的围巾举过头顶,这是当年他的“招牌动作”,仿佛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依旧还是十几岁时的学生模样。记者看到这一幕,又觉得有些有趣,又觉得有些令人怀念。不得不说,足球也好,篮球也罢,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个球迷,不止是运动本身,运动为纽带承载的那些回忆,大概才是真正让我们怀念的东西。
相见·未完待续
可以说,足球是一条纽带,承载着我们生活中的点滴;也可以说,足球是一本记事簿,持续记载着那些新与旧的回忆。
11月28日,济南的天气比往日寒冷了不少,记者直接套了件棉服去到现场。这个夜晚,在瑟瑟寒风中,泰山队还是带来了一场胜利,赛后,记者的眼眶总觉得有点湿润,一半是莫伊塞斯离别的伤感,另一半则是经历了这不平凡的一年,难免会留下很多难忘的回忆。
一个球迷们或许不知道的小细节:这赛季泰山队主场比赛的报道,记者除了平日里手持的媒体证件,到现场完成签到后还需要领取一个济南赛区专门制作的副证才能入场,每个副证只能用一场。
写到这里,记者从抽屉里翻出今年积攒的副证,对比了下,厚厚一叠,差不多像套扑克牌一样。这个赛季,每个现场比赛,都会有不少令人难忘的故事,这一叠厚厚的副证,攥在手心里,不禁勾起了很多回忆。
浙江队主帅乔迪只说了一句话的赛后发布会、费莱尼因为太“磨叽”被刘彬彬大声催促、小球迷在获得王大雷的签名后喜极而泣……这些瞬间,球迷们在电视机上看不到,在看台上也看不到,这是作为体育记者独一无二的“看见”。
不妨再说个有趣的小故事,在这赛季最后一场比赛后,即将离开的莫伊塞斯成了人们疯狂追星的目标。一时间,老莫仿佛像是个埃菲尔铁塔一般,记者、工作人员、球迷们几乎是流水线式的拉着与其合影。在过去,记者私下见过老莫不少次,没要过签名也没合过影,但遗憾是时间太仓促,不少人最终都对合影的质量不太满意。
如同人生。2023年行将结束,这一年终归会有一些遗憾,也会有一些不甘。人生并非只有一种色彩,2023年,似乎每个人也都会有一些难忘的美好回忆。2024年行将开启,这又将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2023年,因为“遇见”,所以“看见”;2024年,我们期待着更多再次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