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杨芳 李瑞琪
图/ 记者 王晓峰
21日上午，在省政协十三届三次会议委员驻地鸿腾国际大酒店，一场别开生面的界别协商会议火热开展。
来自教育界的12位委员分别围绕“降低‘三育’（生育、养育、教育）成本，让更多人愿意生、养得起、教得好”议题建言献策，4位委员先后向省教育厅、省卫健委、省妇联参会同志提问。建言深刻，听得也过瘾，而在全会期间创新开展的这样一场高质量的界别协商会，让委员和相关部门早早便迈出了“双向奔赴”的步伐。
山东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侯风云：加强生育问题研究 促进人口高质量发展
“我国从2017年新生人口达到顶峰，已连续7年下降。在生产力如此发达的今天，生育率如此之低，非常值得关注。”21日上午，省政协委员、山东大学经济学院侯风云教授第一个发言，她后面所说的一些数字来自于2021年5月31日三孩政策出台第二天后开始的生育意愿调研。
侯风云的此次调研中，共收到问卷6606个。在未婚的2471个样本中，有34.93%的人没有结婚意愿；有小孩的3645个样本中，只有6.67%的人有再生孩子的意愿。
“为什么年轻人生孩意愿如此之低？直观感觉是，婚育成本高，收益低。”侯风云表示，结婚、孕育、生孩、养育、教育、子女婚配……各项成本都在不断提高。“不论子女成才与否，父母都难有收益：还要给子女买房、照看孩子。各种形式的啃老，让年轻人看到养孩子的收益甚至为负，这必然使理性的年轻人选择不生或少生。”
“深入考察，我们发现，社会发展中地区、城乡、行业、阶层之间差距过大，是婚育意愿低的最根本原因。”侯风云说，婚育意愿低并不是因为绝对结不起婚，养不活孩子。这必须从目前社会中不同人群之间的巨大利益差别进行思考。利益是分析社会问题的基础，从政治经济学利益关系视角分析发现，正是由于社会差距过大，形成各种对有限的所谓“好的”工作岗位或发展机会的恶性竞争（内卷），进而必然导致对生和育的各种“非理性”投入。
“教育存在的问题，也是婚育意愿低的重要原因。其中学制过长，工作时间拖后；当还不确定在哪里找到工作时，怎敢谈婚论嫁？”
针对以上问题，侯风云建议，整个社会首先要提高认知，纠正各种错误认知，像智能化时代到来，机器人替代人的劳动，就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口等等。同时还要着力缩小社会差别，实现共同富裕。当社会各业用工待遇差距缩小，各种内卷程度会大大降低，由内卷导致的“三育”投入会大大减少。
山东浪潮科苑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王立杰：建议我省158天法定产假适度延长
“推动建设生育友好型社会，需要树立过程意义上的生育概念，生、育不只是事件，更是人的生命周期的重大转向。”省政协委员、山东浪潮科苑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王立杰表示，政府应完善生育假期政策和配套措施，给予生育、养育的“时间补偿”，对生育、养育和教育子女提供有力支持和保障。
他建议应首先探索扩大法定产假覆盖面。“尽管目前生育妇女产假覆盖面也在逐渐扩大，但至少还有一半的就业女性没有得到生育保护。”政府应该考虑扩大法定产假的覆盖面，把占女性就业人口一半以上的非正规就业和从事农业生产的女性纳入保护之中，使她们也能够享受产假期间的生育津贴待遇。
他同时建议延长法定产假时间。“从全国角度看，西藏职工可休365天；海南、河南、江西、青海，法定产假在188天至190天之间，比大多数地区多了一个月的假期。我省目前是158天，建议根据我省实际情况，适度予以延长。”
此外，王立杰建议加大对生育假期成本分担的政策支持。他认为现行的产假、陪产假制度还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员工在A公司工作，产假、陪产假期间的工资由A公司发放，若产假结束后不久跳槽到B公司，A公司就会承受一定的损失，这也是许多公司不愿招聘生育期女性的主要原因。因此，应对产假、陪产假制度进行改革，在保持产假、陪产假工资不变甚至适当提升的基础上，将承担单位由原来的单一公司转变为员工服务过的所有公司，使各公司在招聘生育期女性时不再有后顾之忧，从而保障女性的生育权益。
同时，他建议加强生育假期及待遇保障的劳动监察执法力度。将“招聘、录取、晋职、晋级、评聘专业技术职称和职务、培训、辞退等过程中的性别歧视行为”作为劳动保障监察事项，督促用人单位落实生育假期政策。
济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党委书记李海平：进一步推动学前教育优质普惠发展
“近年来，我省学前教育优质普惠发展成绩有目共睹，为教育强省建设和生育友好型社会建设提供了有力支撑。下一步，我省应继续加快学前教育优质普惠发展步伐,在扩大普惠资源供给、强化投入保障、提升保教水平、提升教师素质等方面重点发力。”省政协委员、济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党委书记李海平说。
他建议拓展普惠资源供给。以县为单位编制幼儿园滚动发展规划，加大公办资源供给，力争新建居住区配套幼儿园和乡镇中心幼儿园全部举办为公办园。实施集团化办园、优质园和薄弱园结对帮扶、教师轮岗交流等措施，扩大优质资源覆盖面。逐步提高公办园生均公用经费标准和普惠性民办园补助标准。因地制宜加快推进地方学前教育发展立法进程，出台强有力政策措施，依法保障各地学前教育全面普及和健康发展。深入推进科学保教实验区、实验园建设，全面促进幼小科学衔接，不断提升保教工作科学性。同时，还要把好教师入口关，配齐配强幼儿园教职工队伍。
山东中医药大学党委巡查组组长梁红卫：推进儿科建设，提升儿童健康保障水平
“在我国生育率持续下降的背景下，如何切实提升儿童健康保障水平，降低生育、养育成本，是关乎国运、关乎国家未来的一件大事。”省政协委员、山东中医药大学党委巡查组组长梁红卫说道。
他建议，首先完善基层儿科诊疗设施。基层应建立完善的儿科诊疗科室，以便提供更好的诊疗条件和服务。同时加强儿科专科联盟建设，提高儿科优质医疗资源可及性。推进儿童病房适儿化改造，配置符合标准的儿童专用病床，完善病房洗浴、通风、防滑、照明、取暖、紧急呼叫等功能。
面对儿科诊疗服务能力有待提升的问题，他建议儿童医院、综合医院、中医医院、妇幼保健机构应进一步提升儿童急诊急救能力，健全院前、院内快速响应和衔接机制，畅通绿色通道。根据患儿病情，建立分级救治流程，急危重症患儿“优先救治、后补手续”。建立健全日间手术服务制度，鼓励医疗机构拓展日间手术种类和数量，方便患儿家庭。
鼓励医疗机构设置儿童中医诊疗区，对中医诊疗特色突出、疗效确切的儿科疾病积极用中医药方法诊疗。设置小儿外治室，对发热、咳嗽、鼻炎、食积、腹泻、遗尿等儿童常见病，推广应用小儿推拿、中药药浴、穴位贴敷等中医药适宜技术，为儿童提供全方位的优质中医药保健诊疗服务。
在强化儿科医师队伍建设方面，他建议定期开展儿科诊疗技能培训、邀请专家进行授课、鼓励医护人员参加学术会议等，提高医护人员的专业水平和技能。对儿科专业学生适当给予减免学费，鼓励更多的优秀学生选择儿科专业。
青岛市教育科学研究院普通高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刘林：完善全学段学生资助体系 提高资助标准
“我国目前已建成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学生资助体系，我省也构建完善了覆盖各学段的学生资助政策体系，在范围上实现所有学段、所有学校、所有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全覆盖。”省政协委员、青岛市教育科学研究院普通高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刘林表示，要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让更多人愿意生、养得起、教得好，必须进一步完善全学段学生资助体系。
她建议提高政府助学金资助标准，探索逐步免除学前教育保育教育费。首先，免除所有幼儿的学前教育保育教育费，让更多的人敢生育、愿生育。省内市级公办园保育教育费按每生每月350元计，每生每年保育教育费约3000元。其次，适当提高学前教育政府助学金资助标准，减轻困难家庭抚养幼儿的负担。我省学前教育政府助学金资助标准是每生1200元，已有13年未调整。“但有的市走在前，像青岛市先行提高政府助学金资助标准至每生每年2000元，高出省标准800元，建议在全省范围尽快作出调整。”
建议通过“奖、助、贷、免、补”等多元化方式，同步提高高等教育的资助标准。刘林表示，运行了长达17年的本专科生国家奖学金和国家励志奖学金标准，在2024年得到了首次提高，国家奖学金的奖励标准由每生每年8000元提高到10000元，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奖励标准由每生每年5000元提高到6000元，分别提高了2000元和1000元。我省在执行国家2个奖学金项目基础上，自行出资设立了省政府奖学金和省政府励志奖学金。“建议我省现行的省政府奖学金每生每年6000元和省政府励志奖学金每生每年5000元与国家标准同步提高且不低于国家标准，保障每一个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顺利入学、安心就学。”
山东女子学院副院长刘恩允：打造15分钟托育服务圈
“与人民群众的迫切需要相比，我省的托育服务还存在一定差距。”省政协委员、山东女子学院副院长刘恩允表示，我省多元化的普惠托育服务供给体系尚未形成，多样化的托育服务供给不足；托育机构运营成本居高不下，普惠程度不高；托育服务专业人才短缺，培养体系和晋升渠道不完善，薪酬待遇普遍较低，职业归属感不强，从业人员流失率高；家长对托育机构的信任度不高，托育意愿释放不充分，“家庭送托困难”和“机构收托不足”并存的结构性矛盾突出。
针对上述问题，刘恩允建议，强化多元投入保障，增强托育服务供给能力。优化普惠性托育点布局，在规划建设独立设置的托育服务中心时，将公办园资源纳入其中，发挥其服务社区的优势，打造15分钟托育服务圈。鼓励有条件的幼儿园举办托班，支持企事业单位、用人单位办托和家庭托育点等方式，发展多种模式托育服务。综合利用社区资源积极发展社区嵌入式托育，缓解家庭照护焦虑。探索企事业、机关单位职工子女入托补助制度，向家庭发放入托消费券，鼓励采取购买服务的方式提供兜底性托育服务。
为提升托育服务质量，在人才队伍建设方面，刘恩允建议普通本科院校和高职院校增设托育服务管理专业，加大对托育服务专业人才培养力度，提高托育从业人员综合素质。实施托幼一体化发展，通过幼儿园招收托班的形式促进幼儿园教师转岗，幼儿园教师转岗必须经过必要的专业培训。鼓励医卫护、幼教、营养、心理等相关专业从业人员参加托育等级证书考试，转岗到托育机构。将保育师、婴幼儿发展引导员等国家职业技能标准纳入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提高从业人员的持证上岗率。加强卫生健康部门对托育服务机构的专业指导、人员培训和定期检查，规范保教人员持证上岗。
单县第一中学党委副书记、校长王腾香：探索“小初高”一体县域集团化办学模式
“目前，我省城乡、区域、校际之间不均衡的现象仍不同程度存在，制约着教育前进的步伐。”省政协委员，单县第一中学党委副书记、校长王腾香指出，近年来，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外出打工、进城务工、进城买房的人员越来越多，造成农村学校生源越来越少、小规模学校越来越多。
王腾香建议，应充分考量地域生源分布、交通条件等因素，稳步提速合点并校步伐。加快义务教育寄宿制学校建设，给父母外出务工的农村留守儿童提供更多选择。为让乡村孩子享有公平教育，应确保义务教育保障经费、教育附加经费按时、足额到位。建立教育经费监督机制，强化资金流向追踪，确保经费从财政口袋精准落袋到学校账户，为教育设施改善、师资培训、教育教学提升等注入动力。
“此前，济南市市中区通过‘优质校+新建校’‘优质校+薄弱校’‘优质校+城郊校’的方式，组建了20个教育集团、4个特色联盟、4个集团链，集团化办学达到100%全域覆盖，取得了良好效果。”王腾香建议教学条件相对落后的县域学校，因地制宜学习借鉴，推动县域集团化办学，搭建城区与农村学校帮扶纽带，强化县域内校际交流，以强带弱，共享优质资源。
在留守儿童关爱、特殊家庭子女教育、进城学习托管学生管理、学习困难学生帮扶、问题少年管教等层面，短板弱项依然存在。王腾香表示，相关部门应指引县域学校完善关爱室与心理功能室建设，对心理、学业困境学生精准施援。联动属地力量，成立乡镇（街道）党委教育工作领导小组，协同多部门构筑挽救管教机制，明晰移送流程，对问题学生联合矫治。指导县区筹建“专门学校”，捍卫未成年人受教育权益。
济南市教育教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王冬梅:早识别早干预，促进孩子心理健康成长
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受到社会关注。《2023年度中国精神心理健康》报告显示：学生群体心理健康问题日益突出，抑郁症发病群体呈年轻化趋势。
省政协委员、济南市教育教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王冬梅表示，发现孩子心理问题，家长求助对象的顺序一般为班主任、心理教师、社会机构或医疗机构。“但由于心理教师的专业知识技能以及数量不足、社会咨询机构的专业背景和能力参差不齐、心理量表的不恰当使用等问题，极大影响了孩子心理疾病早期识别的准确性和处置方式的适切性。”
为保障广大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加强心理疾病的早期识别和干预，王冬梅建议，首先要提升中小学教师心理健康专业能力。增加心理健康教育教师数量,提高专职心理健康教师的学历和专业背景要求，并为其提供高层次培训及进修机会。对所有教师，尤其是班主任，开展心理健康素养系统性、系列化、持续性培训，全面提升教师队伍心理学相关知识能力和心理健康辅导水平。建立医疗卫生机构专职心理医生与教师的沟通交流机制，定期进行交流和专业培训，提高教师对学生心理问题的早期识别和危机干预意识及能力。把提高教师心理素养和“为教师减负”结合起来，让广大教师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教学工作上。
同时，还要建立“家-校-社”协同联动工作机制，常态化开展心理健康教育的研究、研判、咨询、指导、评估、服务等工作，为家长提供专业知识讲解，为教师和学生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优化专业医疗机构对心理问题的识别流程。
曲阜师范大学（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研究中心副教授桑哲：持续深化“双减”，打造教育新生态
“教育作为影响家庭生育决策的重要因素，其改革与发展对提升生育意愿具有深远影响。在此背景下，持续深化双减政策，打造教育新生态，不仅为优化教育环境、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更为提高生育积极性开辟了新的路径。”省政协委员、曲阜师范大学（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研究中心副教授桑哲表示，“双减”还得持续深化下去。
他建议成立“双减”政策实施监督与评估委员会，全面负责监督政策执行情况，确保各项措施落实到位。加大对校外培训机构的监管力度，严厉打击违规培训行为。建立家长、教师、学生三方反馈机制，定期收集意见与建议，对政策实施效果进行评估，并根据反馈及时调整政策措施。
建议继续探索减轻学生课业负担的有效途径，如优化作业设计、减少机械重复作业等。实施心理减负计划，加强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体系建设，为学生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确保学生身心健康。“学校还要充分利用资源，提供多样化课后服务，满足学生个性化需求。重新评估现有考试制度，减少应试压力，推动素质教育发展。”桑哲说。
省政协农业和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山东外事职业大学党委书记徐东升：缩小“剪刀差”，解好高校毕业生“就业题”
“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关系千家万户，就业难成为降低青年人生育积极性的重要因素。”省政协农业和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山东外事职业大学党委书记徐东升表示，调查显示：近几年，受经济形势影响，高校毕业生的实际就业率远低于公布的相关数据。
实际调研发现，高校毕业生就业结构性矛盾也比较突出，“就业难”与“招工难”两难并存，学生就业观念亟待转变。其次，许多毕业生过于追求待遇、保障稳定的“铁饭碗”，热衷于体制内就业已成为一种较为普遍的社会现象，考公、考事业编、考国有企业的竞争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作为吸纳毕业生就业主体的民营企业却面临着自身发展举步维艰、困难重重，对高校毕业生吸引力越来越低的尴尬局面。再就是片面的就业质量考核评价导向，使严峻的高校毕业生就业形势雪上加霜。
徐东升表示，上述问题的存在，根本在于长期以来形成且逐步扩大的体制内和体制外就业的“剪刀差”。为此，他建议打一场缩小体制内和体制外就业“剪刀差”、破解高校毕业生就业难题的攻坚战。把高校毕业生就业纳入高校领导班子重要议事日程，定期研究推进。做好大学生职业规划课程体系建设，积极将择业教育、职业观教育、职业生涯教育与就业心理指导融入日常教学，增进学生对就业重要性的认知，引导毕业生树立正确的就业观。
强力扶持高校毕业生创业带动就业，凝聚大学生创新创业强大合力。徐东升表示，大学生自主创业应作为提升就业率和解决就业问题的有效渠道之一。应进一步强化政策倾斜，简化创业手续，加大财政、金融、住房、医疗、社保等扶持力度，加强创业孵化器和众创空间建设，强化过程指导。将创业教育贯穿高校育人全过程，形成广大学生想创业、敢创业、会创业、爱创业、创成业的浓厚氛围，在创业带动就业的过程中，缩小与体制内就业的差距。
“对吸收高校毕业生就业的民营企业和到民营企业就业的高校毕业生，建议采取更具针对性的倾斜政策，让民营企业和就业大学生在待遇、保障、稳定和安全感上不低于体制内就业，从政策和制度上缩小体制外与体制内就业的差距。”徐东升表示，应构建多维度就业质量评价考核体系，精准化评价指标，并把高校毕业生创业、到民营企业就业等纳入高质量就业评价考核内容，不再将考公、考事业编、考国企等体制内就业作为高质量就业评价考核指标。
山东电子职业技术学院国际交流与合作部主任董红：鼓励企业开拓更多“妈妈岗”
2025年1月，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2024年出生人口954万，人口出生率为6.77‰，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99‰。
自2022年起，我国人口已经连续三年负增长。
“长期低生育率会通过影响劳动供给、社会创新及消费储蓄行为，拖累经济增长。”省政协委员、山东电子职业技术学院国际交流与合作部主任董红认为，生育女性就业权益保障不够，是现阶段导致我国低生育率的重要原因。
董红建议，应鼓励支持企业通过远程工作、弹性工作时间等模式，为生育女性开拓更多“妈妈岗”。公益性岗位安置同等条件下优先保障生育女性稳岗就业，给予公益性岗位补贴。将生育女性优先纳入创业培训补贴范围。落实职业培训补贴政策，对生育女性开展免费就业技能培训，对取得职业资格证书或技能等级证书的，提高补贴标准。
建议对招用生育女性的企业落实税费减免优惠政策。对为生育女性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费的企业，通过就业补助资金给予社会保险补贴。对为生育女性缴纳失业保险并稳岗留岗的企业，提高失业保险基金稳岗返还补贴比例。
此外，还应督促企业严格按规定为生育女职工缴纳社会保险费；严格落实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重点检查用人单位是否存在安排女职工从事法律法规禁忌的重体力和有毒有害等工作的违法行为，严禁用人单位因女职工怀孕、生育、哺乳而降薪、降职、辞退或变相解除劳动关系。
山东女子学院原党委书记郭翠芬：营造家庭友好型工作环境
“为进一步提振生育水平，推动建设生育友好型社会，我省也深度优化了相关配套政策措施。”省政协委员、山东女子学院原党委书记郭翠芬说，比如修订《山东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建立二孩和三孩的家庭经济补贴机制、生育保险与职工基本医疗保险两险合并、辅助生殖纳入医保、设置“妈妈岗”保障妇女就业权益，各项工作取得良好效果。
“除此之外，我建议还应重塑新型婚育文化，提倡适龄婚育。”郭翠芬表示，学校应坚持适宜、适度、适龄的教育原则，健全学生婚恋教育教材与课程体系,重视对学生金钱观、审美观、交友观的正确引导,强化婚恋思想道德塑造。大众传媒也要开展有形、有感、有效的新型婚育文化宣传，不断强化青年一代对婚姻爱情与情感生活的价值意识、尊重意识、责任意识和诚信意识,从而营造健康良好的婚恋环境和社会生态。
“受小家庭氛围影响，独生子女一代在多孩生育意愿上表现得更为保守、犹豫。”郭翠芬建议，应通过文艺作品、新闻宣传以及互联网自媒体，以喜闻乐见的方式宣传多子女家庭的好处，让更多年轻人了解大家庭中的陪伴、良好的手足关系对孩子成长的益处，消除年轻人对生育的焦虑和恐惧。
在制度创新方面，郭翠芬建议应营造生育友好的工作环境。比如优化产假休假制度,建立多元主体幼儿生养成本分担机制，鼓励用人单位结合实际采取弹性上下班、居家办公等方式，营造家庭友好型工作环境等。
“我们还应强化服务，有效缓解家庭育儿的后顾之忧。”郭翠芬表示，相较于生育，孩子的养育和教育花费时间更长、经济支出更多。应重点关注如何提高托育服务的便捷性和可及性，如何降低托育服务价格等问题。建议从运营补助、税费优惠、行业人才、职业技能、综合监管等方面完善普惠托育支持政策的具体措施。比如出台多子女同校就读具体实施办法，帮助解决家长接送不便问题等等。
12位委员发言结束后，4位委员围绕议题继续提问。省教育厅、省卫生健康委、省妇联参会代表与委员互动交流。
